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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再醒来,裴祤宁已然没了昨夜的伤感,似乎一夜成长,脸上也多了类似裴祖望的那种看透后的淡然。

周时聿第一次给裴祤宁做了早餐,是她小时候爱喝的热牛奶,蔬菜培根三明治。

一切都像一个再平淡不过的早晨。

吃完早餐,周时聿亲自送裴祤宁去君庭,今天的路况也像是有所预兆般,格外通畅,一点都没堵。

裴祤宁神情轻松,看不出半分紧张,甚至对着前视镜补起了妆,补完转过来问周时聿,“我今天好不好看?”

周时聿等红灯之余看她,“你什么时候都好看。”

裴祤宁弯唇笑,“又嘴甜,加一分。”

周时聿不说话,过了会才试探问,“待会应付得来吗。”

裴祤宁收拾好化妆包,随手把一头长发盘到脑后,动作随意之余又带了点不屑的清高。

是她一贯的模样。

“我裴祤宁没怕过谁。”她说。

周时聿很轻地笑了笑,继续开着车。

途径一处栽了两排法国梧桐的小道时,树叶晃动的斑驳光影落到车里,周时聿不知想起了什么,忽然说:“宁宁,你记不记得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你问我,为什么周末也不在家休息,那么拼干什么,赚那么多钱干什么。”

裴祤宁隐隐想起,自己的确问过周时聿这个问题,总觉得他是个利益至上的资本家,满脑子都钻在钱里。

她眨眨眼,“所以呢,你为什么?”

车这时开到了君庭楼下,周时聿拉好手刹,转过来看着裴祤宁。

“20岁时,我没有去我爸的中恒工作,而是自己创立了华越,之后的这么多年,我努力把华越做大,做到行业顶尖,做到人人都知道这是我周时聿的公司,与我父母无关,与周家无关,没有人可以掣肘我。而这一切,为的就是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困难——”

周时聿看着裴祤宁,须臾,温淡又坚定地说:“我可以充满底气地站在你身后。”

他握住她的手,“所以宁宁,我和华越是你永远的后盾。”

裴祤宁:“……”

裴祤宁从未想过周时聿这么多年的蛰伏和努力竟然是为了自己,她怔到久久说不出话来,直到周时聿帮她打开车门,声音很淡,带着一种猎物逐杀前的笃定:

“上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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